收藏本站
我的资料
   
查看手机网站
书画新闻展讯拍卖征集公布艺术学库一点一评艺术视野大师人物艺术大家名人会馆艺术博览轶闻雅事国际艺术本斋动态活动内容其它内容随笔杂谈最新作品推荐作品国画藏品书法藏品书画藏品国画山水国画人物国画花鸟国画扇面国画其它国画作品书法长卷书法大字书法小字书法篆书书法甲骨扇叶书法书法册页书法作品风景油画人物油画静物油画抽象油画油画作品李政霖姜世禄王步生黎荣基张运谦墨龙薛夫彬陈少梅雷时康姜祚正刘文西爱新觉罗·溥杰吕如雄马万里阮可龙韦纯束游国权韩天衡费新我张美中张荣庆张书范张原钟锦荣周榕林朱寿友张有清张福起张学良李可染启功周邦良陈巨锁黄云丁知度刘大为王治国卢定山傅家宝黄子安张广俊张海欧阳中石马慧先林景椿何本欢陈文生周胜彬曾湘民范曾李鹏西视图模式作家作品目录笔搁笔筒笔洗镇纸章石印泥文房套件文房十宝木质折扇玉竹折扇斑竹折扇棕竹折扇罗汉竹/紫竹折扇奇石玉器瓷器摆件其它物件公司简介李一清李耀添陆克春艺春职员介绍域名释义网络布局运营模式售前售后支付方式退换政策投诉建议版权声明常见问题联系我们留言反馈艺术家加盟作品代理招聘经纪人招贤纳士注册协议会员介绍会员注册会员登录会员天地
艺术动态

“气韵生动”须笔墨先行

 二维码
发表时间:2022-05-29 12:35作者:杨琼来源:美术报

  ■杨琼

  

  恽南田有一则论及笔墨(画)的题跋,我觉得很是精妙,既解释了“笔墨”与“气韵”的关系,同时又彰显了“笔墨”在绘画中的独一无二的地位和作用。联系到当前水墨画创作的一些现象,不妨简而谈之。

  

  这则题跋是这样说的:“有笔有墨谓之画,有韵有趣谓之笔墨,潇洒风流谓之韵,尽变穷奇谓之趣。”指出绘画首要的是要有笔有墨,而且有笔有墨还远远不够,笔墨还得是有润有趣的笔墨,而不是生硬呆板毫无生气的笔墨。这一论断对当下那些为刻意求“创新”而主张“去笔墨化”的“中国画”创作无疑具有警醒作用。古人是如何看待绘事的,这一点我们实在是有必要重新去做深入的了解。当然,这还远远不够,还要把图画置于中国文化的语境中进行解读,而不是独立于中国文化的精神之外,进而把其当做一门纯粹技术性的学科来训练。

  

  关于笔墨问题的探讨,可以说是中国画学永恒的话题。客观上讲,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有笔无墨之笔,亦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有墨无笔之墨。譬如画山水,“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北宋·韩拙《山水纯全集》)关键还是在于侧重表现的问题。颇值一提的是:有时候,我们讲笔墨,不仅是指作为技法或画学理论意义上的笔墨,也可能是作为中国画的代名词。

  

  关于笔墨的含义及其外延,历代书画家、理论家多有阐述。从古人不厌其烦的论述,可以见出笔墨作为工具性、思想性和精神性在中国画(学)中的地位。而在诸多关于笔墨之内涵的阐述中,我认为清代画家、理论家沈宗骞说得最为详尽。《芥舟学画编》“山水”和“传神”二篇中皆有专门章节论用笔和用墨。如《山水·用笔》云:“昔人谓笔力能抗鼎,言其气之沉著也。凡下笔当以气为主。气到便是力到,下笔便若笔中有物,所谓下笔有神者此也。……用笔之道,务欲去罢软而尚挺拔,除钝滞而贵轻隽,绝浮滑而致沉著,离俗史而亲风雅。”沈宗骞认为:笔与墨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助力,相辅相成的;盖用墨之妙,皆出自笔痕间,用笔之妙,则得墨晕助之。中国画的笔墨不仅是作为一种书写的工具,更是一种人格的象征;在中国画的笔墨中,少不了一样东西——性情。倪云林说:图画者,不过“写胸次之磊落”。沈宗骞云:“笔墨之道,本乎性情。”这样的笔墨观念不仅是图画家的共识,亦是鉴赏者的共识,这已无需赘言。故南田云:“笔墨本无情,不可使运笔墨者无情。作画在摄情,无可使鉴画者不生情。”

  

  当然,不管从哪方面看,就中国画而言,笔墨永远是第一性的。没有笔墨,就不可能有由笔墨所衍生出来的笔墨之形式。尽管谢赫论画“六法”把“气韵生动”放在第一位,但这一点是从鉴赏的层面来说的,因为没有笔墨就不可能有气韵生动,谁见过没有笔墨的气韵生动的作品呢!可见,气韵生动亦是要建立在有笔墨的基础上的。此南田所谓“有笔有墨谓之画”耳。

  

  那么,什么样的笔墨才能称得上是好的笔墨呢?南田说:要有韵有趣。那么,什么是有韵?什么是有趣?南田云:“潇洒风流谓之韵,尽变穷奇谓之趣。”这话说得有点玄,不说还知道是那么回事,要解释清楚又不知从何说起;中国文化的微妙之处就在于此——少一些概念逻辑,多一些感悟体验。总的来说,南田所谓的潇洒风流应该是指:自然大方无拘束,绝尘去俗有风度。而风流一词,更是内涵丰富,在不同的语境中侧重表现的意义则不同。如:当我们说“这幅画的笔墨,尽得古人风流”时,这里的“风流”指的是流风余韵。当我们说“他的画笔墨高致古雅,风流冠绝当时”时,这里的“风流”指的是脱尘去俗、不拘常法。当我们说“此画惨淡经营之妙,在于不着笔墨亦尽得风流”时,这里的“风流”指的则是一种气度、韵味。

  

  至于尽变穷奇,变到什么程度、奇到什么程度,是没有度和标准的,还是得根据作品的风格审美、笔墨趣味乃至艺术家的性情行为来进行判断。近人黄宾虹曾把唐画、宋画和元画分别比作麴、酒、醇,这麴、酒、醇就是作为时代特征的唐、宋、元画的“趣”,而具体到画家的身上又有千变万化。王摩诘“不问四时”画芭蕉、苏东坡不拘法度作朱竹、倪云林“逸笔草草”图寒林、赵文敏“篆籀飞白”写秀石、徐青藤“独立书斋啸晚风”、大涤子“不立一法”题江山、八大山人“墨点不多”状鸟虫……皆是得“趣”,但这趣与那趣自然是不同的。

  

  以上所论,概而言之:笔墨既“千古不易”,又“当随时代”。前者是传统,是法度;后者是变革,是创新。离开前者(传统)谈后者(创新)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经由传统“酿造”的创新又能形成新的传统,这就是传承,此两者可谓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黄宾虹认为,自明以降,图画已渐如酒中加水,愈到近世,加水愈多,甚至到了有水无酒,薄而无味,不能醉人的地步。究其根源在于过分追求笔墨(技法)的表现,而忽视了对“内美”(精神)的塑造;而有韵有趣的笔墨,是技法与“内美”(精神)的高度统一。南田作画,既崇尚笔墨又不失文人趣味,其论画之言,全由实践经验中得来,可谓是精义入神;其开篇所论,足可以为图画者和鉴赏者提供帮助。

  

  (作者系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