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气节动天地——读陈炤《苏武牧羊》团扇

　　■江苏泰州 李晋

　　师长舍尘藏有一件团扇（见图），为晚清画家陈炤所绘。陈炤（1838—1896），江苏扬州人，原名召，字崇光，后改字若木、栎生，号纯道人，花鸟、山水、人物无一不能。1887年，黄宾虹来扬州，跟随其身后研习花鸟。

　　这件团扇所绘内容为《苏武牧羊》，为陈炤早年绘赠友人“退翁”的作品，萧冷的山中，一胡人正和苏武交流。胡人呈圆脸状，鼻下、下巴皆有胡须，头戴插有翎毛的毡帽，着粉色衣袍，腰挎佩刀，看着苏武，拱手致意。长须飘飘的苏武一手持旌节，一手指向于他，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在苏武身后及左侧，有形态不同的三羊，或匍匐于地，或缓步行走，暗显“三羊开泰”祥瑞寓意。不远处，则有四个人物，一女子手持摆放着酒壶的托盘，一女子手捧琵琶，一老仆正在从提篮中拿去东西，一侍从正牵着马儿。画面上人物形态自然，相互间形成了有效的互动。

　　“苏武牧羊”讲的是汉代苏武以中郎将身份出使匈奴，遭扣留后，被迁到北海边牧羊的故事。苏武不为威逼利诱所动，历尽艰辛，持节不屈的形象深入人心，故也是画家乐于表现的题材，我亦观之不少。很多画家在表现时着力表现苏武一人站立山野之中，周边有羊群陪伴的场景。而陈炤的构图相对充满温暖，他借助胡人的探视，胡人流露出的钦佩之情，烘托苏武感天动地的民族气节。

　　陈炤《苏武牧羊》工写兼顾，背景之山山势起伏，间有花草点缀，给人安静、幽远之感。其笔下人物开脸极佳，表情生动，配以马羊及各类器具，成就了一个融入画家想象的真情故事。这故事，真实且虚幻，美好且温暖，足可以长存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