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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动态

构建自己花鸟画的世界——写在“大安花鸟画”名家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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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7-17 14:29作者:崔志安来源:美术报

崔志安 青玉致远

 

  ■崔志安

 

  编者按:大安先生的画有着强烈的图式和色彩构成,融汇中西,其表述的虽然是自然界的花鸟草虫,但绝非是浅层次直观的技术性写照描摹,也并非如一般工笔画那样的细腻拘谨,而是有着清晰的精神诉求和浓烈霸气的绘画品格。他更重视内心的情感表达和心境抒发,这让他与一般的画家拉开了距离。这篇文章是大安先生把平时在绘画中的一些体悟感会,建构成理论知识,对同道和艺术爱好者而言,具有一定的启迪和借鉴意义。从实践中得出的理论和纯理论家的“空中阁楼”不同,往往更具有逻辑性和很强的可操作性。对于一个有心的画家来说,废纸三千的磨练得到的不仅仅是好的作品,也能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毋庸置疑,既有作品又有理论体系支撑才能成就一个艺术家的最终高度。

 

  作为画家,在传统与创新的老话题面前,到底能做出多少回答,应该没有几个人说得明白。但凡从事艺术创作的人们都在做着努力与拼搏,为中国画、中国花鸟画在当代新时期的发展提供着不同的实践和样式,都在奋发刻苦地为本体艺术语言的确立推进程度及个人风格构建的高度而勤奋地衔泥逐墨。

 

  下面从五个部分谈“大安花鸟画”:

 

一、创立“线”的从容

  中国绘画关于“线”的记载历史悠久,从古代的洞穴壁画,到画像石画像砖,再到青铜器,就连更早的甲骨文“线”的概念早已极为清晰。

 

  用“线”条造型,是人类最早,最原始,最简朴,最直接的记述和图绘的形式。而关于“线”的演变与传承,一直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更迭而发生着不同,它所承载的历史意义与人文状态也有着根本性的不同,但它无论怎样变迁与演变,一定是呈现该时期的人文社会状态和精神风貌。

 

  “线”这个古老、简洁、纯朴、神秘、抽象而骨感的细小媒介,给中国艺术、中国造型、中国画带来了发展与文明。

 

  “线”到了宋代,作为绘画的重要手段已完备,要素已齐全,“线”的艺术表现功能得以强化,它在塑造“物象”上也得到了广泛的发展,作者可以通过不同的“线”条对“物象”的描绘来传达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不同的感受。

 

  “线”的广泛应用,完全拓展了它的承载与希望,“用一根线条去散步”,这是德国艺术家克利的体会;梵高“线”的弯曲、活泼与动荡反映了画家本人急躁、冲动和渴望的感受;达·芬奇的作品,冷静、准确、理性的“线”条,表达了艺术家理性和富于逻辑性的个性感知;而德拉克洛瓦那奔放有力的“线”条反映了他浪漫主义火焰般激昂和热烈的性格;而中国晋朝顾恺之的“线”条则敛约、娴静的画风,反映了画家内向而深思的内敛性格;吴道子的“线”条则体现了高度的运动感和豪放飘逸的节奏,成为一代“画圣”……

 

  大安作为这个时代花鸟画创作者的操笔手,对“线”的理解,自然是该有所用心。传统的“线”条由于历史的原因,不能完全承载当今社会意识形态的审美需求,要有一种与自然物象和人文精神相适应的“感知“出来。

 

  传统的花鸟画,特别是宋之后的工笔花鸟画,陈陈相袭,窠臼老套,在当今“大花鸟”的概念里,完全不适应,“大花鸟”特别强调花鸟画要描写自然花木的生命律动,要反映人与生存环境的关系,表达作者的情感、精神、所想、所悟;要高扬社会属性。

 

  这种质量的指向,与传统花鸟画显然不在一个弦上。传统花鸟画的制作过程,是以“勾”、“描”、“分染”的手法来完成,气势、格局完全达不到时代的需求,

 

  只能通过“改革”传统,破“弱”为“强”,改“描”为“写”,改“熟”为“生”,这一做法完全摆脱了传统窠臼的老方法及“程序”,这样书“写”出来的“线”,不再浮滑、柔弱、刻板,书”写”的“线“同时还含韵着书法的中锋用笔即抑扬顿挫的节奏与从容,再加之纸基的彻底更换,“线”开始呈现硬朗、挺拔、刚健、爽利、苍茫而多变,勾出来的“线”由于完全是书“写”性,“线”的质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线”的时代性美感及承载得以显现。它有了自己独特的风采。

 

  “线”的支撑力来源于“线”的质量,而高质量的“线”是由多种因素的迭加、复合而成。大安“线”的质量,除将传统的工笔画的“熟”改为“生”;“描”改为“写”之外,还有姊妹艺术元素的加入,如金石篆刻的“刀法”与“笔法”,刻字的“刀法”与“笔法”的融合,“线”具有了强烈与生动,“线”的表现不再平常,不再常见,它含有筋骨,高扬着个性,具有了挺拔封疆之力,放浪于形骸。这独树一帜的“线”成为大安作品的重要特征。

 

  大安花鸟画表达的“物象”多为南方的寻常植物,由于“线”的质量的改变而显得非同寻常,强烈的视觉景观洗练而磊落,完全远离了一般意义上的工笔花鸟画,原本寻常的植物与鸟羽,在这里就有了生命的个性。

 

  大安努力走出古代文人的借物遣兴而直面常见、常看、平凡而旺盛的自然景象,以本真、生动、自然和超脱呈现它们的能量。

 

  植物的根、茎、枝、藤、叶在大安“线”的塑造下有了吸引人的气象。画面走近了观众,观众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神往,因此这里勾勒的图画不再是古代文人失意的花鸟乡愁,不再是浅吟低唱,这里被生命激昂所点燃,“线”在这里真正得以从容释放!

 

二、独施“色彩”的魅惑

  传统的识色概念,是中国人自己本民族的文化和心理结构产生的结果。“色彩”经过了长时期漫长的演变过程,形成了中国自己的“色彩”体系和概念。

 

  从原始石器时代,就有了人类用泥、木碳、植物汁涂抹自己和装饰环境,新石器后期诱人的“彩陶”出现,我们的祖先发明了黑、白、红等颜色,如此悠久远矣的“色彩”艺术,今天出土后与我们相见,现代人看了还是如痴、如醉、如狂!如亲、如故!这就是“色彩”的魅惑与魔力。

 

  在宋代之前,丰富亮丽的色彩一直被推崇,特别是盛唐时期,雍容华贵的色彩面貌被社会认为是最高贵的象征。到了宋代,国破家失,国力锐减,政局积贫积弱,艺术家们流浪漂泊,悲凉抑郁的情绪无法排解,大部分文人墨客倾向“道家”,加之中国哲学的影响,欲与“道家”求解,而这时“道家”的“无为”思想盛行,且严重影响了中国艺术各个领域。极简的“黑、白”水墨登上了绘画艺术的历史舞台,并很快成为绘画样式的主流,“黑、白”之外的颜色被边缘化。以王维为代表的水墨山水迅速发展,什么“画道之中,水墨为上”;什么“着色之法,贵乎于淡”;什么“设色宜轻不宜重”等等,盛唐时期丰富多彩的雍容华贵完全被击穿。萧瑟低沉,简约释怀,成为文人士大夫们的出口与时尚。这种传统的窠臼就是到当代还是有很深的影响。

 

  其实,“色彩”是世间最为美丽的元素之一,万物因为有了“色彩”才变得更具生命力,“色彩”的魅力可直接通过眼睛抵达心灵!“色彩”赋予了艺术品极高的意境与舒怀,在观众不知不觉中深入内心,令人回味和不可阻挡。“色彩”在人类的社会活动中具有极高的地位和饱和度,它伴随着人类活动的所有过程。也是客观、主观上最为敏感的可视物。

 

  而中国传统工笔花鸟画的上色程序,多少年来早已“程序”化,着色方法也一直没变,基本是用熟宣或绢以“分染”的方法来完成。这种绘制染色方法想使当代花鸟画变得雄浑与壮美是完全不可能的。如何令中国花鸟画不再是那个“弱小”的画种,彻底打破“陈规”是唯一的出路,必须用颠覆性的勇气改变这一状况。

 

  传统的花鸟画何为“弱”,“题材”自然是首要的问题,而作品绘制的“方法”也是“弱”的重要因素,必须解决。大安认为,同样改“熟”为“生”;改“分染”为“平染”;改“淡”为“浓淡”兼融。

 

  由于根本性的“生宣”纸基的起用,加之“平染”铺陈的手段,各种浓淡的“色彩”随着作者意图随心所欲可像潮水般漫灌、滋溢、生发,有了无尽的渗透,“色彩”所到之处就是扩张、侵略和占领,至此,画面获得了充盈,极好的“色彩”饱和度完全实现了力透纸背,尽染内心,富丽堂皇。强烈的“色彩”效果完全地彰显了当今社会的波澜壮阔,画家内心那波涛汹涌的情怀也同样得以释放!

 

  “随类赋彩”是一般意义绘画的首选,其实也算是客观“赋彩”。在我看来,真正意义上的绘画创作“随类赋彩”只是其中的一种,更有创作生命意义的倒是随主观“赋彩”;随心情“赋彩”;随意境“赋彩”;随主题“赋彩”;随物象的寓意“赋彩”;随诗意“赋彩”;随悲欢“赋彩”;随期许“赋彩”!以这种操守实施着色的作品,才可能表现出有情有义,有血有肉,轰轰烈烈,幽静深远……。才可能触动不同阅历、不同性格、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价值观,不同人生观的心灵。

 

  而“黑、白、灰”这三种颜色,在我的画面里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也是我全部“色彩”的基石色,“黑、白”两色是中国人最早的识别色,也可以说,从“白”至“黑”是所有颜色的全部。还有“灰色”,当然是有外来传入的说法,在我看来,“灰色”倒像是中国人的“含蓄”,它“吸引”人的功能很强大,所以我在着色时特别注重这三种“颜色”的使用。在我的画中无处不显“黑、白、灰”这三种“色彩”元素的身影,我把所有的“颜色”都视为“黑、白、灰”来布阵与调度,这种操作方法大安已坚持多年,结果就是,画面永远不会失衡或缺斤少两,画面的均衡性也得以保障。还由于有了足够多的“墨”的加入与“渗透”,画面呈现出艳而不飘,亮而不闹,美而不俗的大美图景。

 

  “色彩”是人们养眼养心最好的媒介,广袤的大自然为人类提供着无尽的“色彩”营养,人们没有哪一刻离开过“色彩”的关照。

 

  绘画艺术是人类文明的产物,它是为人们提供精神家园的“载体”。具有强烈的“色彩”和浓淡兼融的绘画作品与观众产生共鸣的那一刻,莫名其妙的魅惑与影响难以言表。

 

三、重构“图式”的高扬

  花鸟画的“构图”、“图式”与人物、山水画一样,是决定作品命运的关键环节,它决定着花鸟画创作的成败、风姿与气象。

 

  传统的花鸟画“图式”由于历史太过久远,“折枝法”等“老程序”、“老三样”、“老几笔”失色太过严重,完全不适合社会发展的脉搏。

 

  宋朝、清朝之后盛行的“老画样”一直在翻用……,这实在是和我们这个时代完全不融合。传统的中国画,确实给了我们足够多的营养,但笔墨当随时代,我们一定是用这种营养长出自己的模样,这样才算对得起传统,真实壮美地把当今这个日新月异的新时代表达得雄强。

 

  新观念,新题材,新图式,新语言,新境界。才是反映当下社会、人事、生活的遭际,才能表现当代人的精神面貌,才能是二十一世纪前叶从事绘画人必有的态度与风尚。只有新的“图式”才能与当下人们的审美拉近距离。

 

  大自然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灵感,人类所有的感受都来自于大自然,新的“构图”,新的“图式”,同样也都来自于自然客观的物象,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大安早已如此关注自然状态的生命意义,深入观察万类植物与鸟、禽及动物的形态特征,着力体味自然生物的模样和状态,充分“认知”自然和环境对人的精神影响、感受及自然万物的生命不息与顽强,用心感受万物茁壮的生命力量,激发内心蓬勃的活力与激昂,画家本该就是从现实生活及大自然中获得灵感及“图像”,大胆变革,解放思想,不受传统的束缚,创建新的“图式”气象。

 

  这个“创新”过程无论从传统历史的角度,还是当下画家们的负重前行,都意义非凡。

 

  创新这个永远的话题,将一直伴随着丹青侠客们的征途,太多的文人志士、艺术家都加入了这一创新行列,做着很大的努力。就花鸟画而言,在艺术观念,精神内涵,“图式、构成”和艺术语言诸多方面都有了一些不错的探索,但总的来讲还是继承多,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突破少,多为雷声大雨点小,算是小打小闹,欲过河,水性又不好,喝了几口水又回归了别人的“老套”,还有的也只是摆了有别于旧传统的架势和口号,“旧瓶装新酒”的现象基本反映了当时的状况。

 

  时间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前叶,当今时代,人们的思想意识和审美需求、精神状态早已是翻天覆地,传统的“枝枝鸟鸟”、“香扇团团”,已不能满足很多人的胃口,人们需求新鲜的空气,和煦的阳光,清澈的河流,翠绿的大地,赏心悦目的艺术,以及天人合一的鸟语花香。

 

  天宇造物了人类,我们还是回到自然,在那里获得营养及无比壮美的“图像”。我们身处宇宙的无限,万类植物的生机满天,它们各自生长着自己的模样,并输出着自身的芳香与清扬。

 

  我的“图式”之所以与别人有那么大的不同,甚至有的“构图”难以想象,这与我的指导思想有关,我的“构图”及作品决不与任何人苟同。完全“构建”自己的“图式”风格。这种“图式”必须完全能够支撑大安花鸟的重量,气势在前,诱人在后。助力大安“图式”的因素很多,“构图”严谨是排在最前面的要素,所写“构图”不得有任何的瑕疵。狂有狂态,憨有憨形,幽有神秘,静有意境,景有诗情。我的“图式”有吸取“装饰”和“构成”的成分,也有“版画”的强烈与概括,再加之作者本人独特的“理解”与任由畅想的“认知”,才有了自我的模样。

 

  最新的“图式”和最美的“构图”及最悦人的样式,就在阳光之下;就在自然之中;就在那一枝、一叶、一草、一木、一藤、一蔓、一羽、一禽、一动物;就在本属于自然人的心里!大自然的造物无穷,生生不息,洪荒、悠远、永恒!无尽的新“图式”就藏在那大自然的“物象”之中,所谓“千画千貌”也在其中。

 

  只是要完成这一过程,除客观自然呈现给我们的千变万化和丰富多彩的资源之外,还要有主观意识的“识知”、“观念”和“个性”提取的能力,及“造化”的遐想,这一复杂程序的开起,主要靠作者内心的感悟与体味来实现。

 

  面对眼前繁华似锦,草木丛生,鸟语花香,作为花鸟画作者,首先该想的是,到底要什么,哪些东西可以入画,什么“物象”可以“出彩”,怎样表现可以出“新意”、出“风格”、出“语言”,如何表现才与时代相吻合,怎样的“图式”才可承载这个社会应有的气象。

 

  好的“思维”超脱的“观念”是实现“新样式”的起点与核心。我们要勾勒出最适合自己的“图式”;画出自己最善于表达的“笔法”;画面呈现的所有内容与形式必须完全属于自己!它不像任何人,完全是个人“性格”、自我“特征”的释放,只有这样,作品的“可辨识性”才会明显,给人的视觉印象才会深刻、明晰,人们才会过目不忘。

 

四、布列“点”的扩张

  一个“点”微不足道,可它在中国绘画的长河中,确历久清晰。“点”作为中国绘画的“笔法”元素,最早可以追溯到五代时期的作品,孙位的《高逸图》,作为中国现已发现最早的作品,“皴”、“擦”、“点”,开始在太湖石质感上的使用;再到荆浩的《匡庐图》,山石的“皴法”有了新的突破,开始有了“春树点”的应用,再到董源的《龙宿郊民图》“披麻皴”的建立,山石的阴阳相背开始体现,“介字点”、“一字点”、“鼠足点”、“柏叶点”的创立,传统中国山水在关于“点”和“皴”的应用上已经非常广泛,并收到了非常好的画面效果。

 

  而在传统的工笔花鸟画的绘制中,用的是“线”条“勾描”的手法,再施“分染”上色,再加上“折枝法”的广泛应用,枝枝鸟鸟,靡弱习习。固化的传统“程序”的表现,显得传统花鸟画气血两亏。

 

  今天的时代早已是工业革命的社会状态,人们对艺术品的欣赏力也有了非常大的改观,人们的生活节奏也有了根本性转变,新生事物层出不穷,人们的生活模式、包括高质量的审美需求和内心世界的明朗与从容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社会的进步和意识形态的变化,与之相适应的中国艺术,中国花鸟画,也同样应该发生变革,创造出与之相适应的花鸟画作品。

 

  在大安看来,传统的中国画,特别是传统的中国山水画的“皴”和“点”法,为我提供了极好的借鉴与营养。“点”子的应用完全可以用来攻克传统花鸟画的“弱态”和“娇小”。

 

  而“点”本身就是中国文化艺术表现“技法”的基本元素,也是中国画笔墨形式的基本表示“语言”,“点”的作用在我这里不可缺少,看似弱小、单纯、极简的“点”又被再开发、重用、拓展,它的作用有了质的飞跃。

 

  因为在我看来,“点”的能量巨大,它可连续、可布列、可起承、可衔接、可集结、可侵略、可扩张、可渗透、可松散、可漫延、可无边无沿、可虚到不见!

 

  在实施操作“点”的用笔技法上,还可以多种多样,如:轻、重、缓、急、涩、皴、苍、荒、茫、大、小、长、短、扫、蹭、侧、切,最后还可以聚散无量。我的作品在一番“点”的充分调度之后,唐代张藻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清泉开始流淌,画面具有了完全不同的“景象”,毛笔毫峰输出了美妙的节奏与乐章,人们“认知”的很平常的花鸟画,在“点”的作用下,画面有了新的气象。作品从传统的文人自赏走向了现实生活,从小资的生活态度走向了对自然生命的关照。画面粗犷、霸悍、和雄强喷薄而出,时代的质量得以彰显。心绪与生活、自然与遭际深刻体悟,作品有了时代的模样,不再是“老套”的繁衍。

 

  大安弱化了传统花鸟画的一般表现,传统花鸟的好和它特有的小鸟依人,可继续留有它的田园。但时代有了新的需求,人们要求着自己的口感,社会有着本该有的呈现。

 

  本时代的画家,该画出属于这个时代的作品,“点”这一传统的“技法”和元素,在大安花鸟画这里赋予了新的功能和气度。不同的空间,不同的物象,“点”子的集聚、扩张和使用,画面充盈、饱满而奔放,气氛虚实相生,气机流布,浑然有致。大量的“点”在撒向整个画面的同时,还有一种成分在润泽、洗礼和调合着作品,那就是中国画最宝贵的“墨”在画面的每个角落做着无声的表现。由于画面大面积的色彩,“墨”的到来就显得尤为重要,它不单单解决各个“物象”的关系、层次、结构、体积、雄魂,“墨”的大面积出场,也是中国画本质的体现,它调解了画面,丰富了色彩,水墨与中国画颜料彻底交融,真正印记了中国味道。

 

  我作品的另一个明显特点,就是在作品的空白处,同样实施适度、灵活、虚无“点”的进入。画面由于线条的切割,大面积的空间给了“气韵生动”生成的机会!敞亮的房子最容易布置,佣兵无数的“点”在主子执子调度之下,各自去了该去并且是最合适的地方,它们在那里发挥着气场、显示着空灵与虚淡;低许着含蓄与悠远;画面从硬到软,从弱到强,从实到虚,又从虚到无……!如此招人待见的“点”,它组织了一场交响,它默默地成全了画面。也成全了作者、观者舒畅与悠扬。

 

五、“观念”是成败的压仓

  “观念”是干一切事情的先导,“观念”的不同可使任何事情均有不同的结果与方向,尤其画画,更不例外,它是创作的始点与核心。它决定着所有作品的命运。

 

  “花鸟画”这个原本就比较“弱”的画种,有先天性不足。传统的“花鸟画”一般都以抒发情怀,借笔墨生发,偶有所思,偶有所意,偶有所寄,偶有所感,文人们希望于在毫峰行笔中释怀所想所念,也基本是卿卿我我,团扇香风,小鸟枝头,水墨寄情。“八大”等人的风采依旧,毕竟想做“九大”之人还是很少。

 

  我认为,时间已到21世纪初,传统也给了中国画、中国花鸟画足够多的营养及启示,我们有幸拥有了今天的时代,我们该是时代的主人,为中国画、中国花鸟画,加砖添瓦,用自己的模样创造明天的传统,这是愿望,也是责任,人活着也该有一点愿望,也该有一点责任。

 

  前面我谈了关于“线”、“色彩”、“图式”、“点”的自我“认知”及“理解”,也是创立独立个人艺术面貌的几点体会。当然,这对形成个人艺术语言也是至关重要。但说到底,以上四个方面的内容所谈,基本还是属于“技术”,也就是传统上讲的“技法”、“笔法”。而这些“技法”的展开和实施还是人,是由人的“思维”所致。究竟输出怎样的“技法”,怎样的“笔法”,怎样的“表达”,怎样的“感知”,根本还是“技”由心出。

 

  “观念”的先导性尤为重要,这是压倒一切的指导思想与行动准则。没有好的“观念”、好的“思维”,一切都是枉然。我常说,全国美展是否能选上?(人为因素除外)拼的不是“技术”,拼的是“思维”、“观念”和“想法”。如果这个问题得以解决,“技法”根本就不是问题。

 

  如何确立正确的创作“观念”、“理念”和“思维”,关键是看作者内心到底有怎样的思考和需求?渴望表达什么?诉说什么?欲指什么?传导什么?定位很重要。

 

  想表达,怎样表达?如何表现?以怎样的“方式”和“语言”呈现作品的面貌,将成为创作“技术”的出口。

 

  作品的气格、境界、质量、立意和内涵,是创作独特艺术语言的标准。接下来,便是用最适合自己的独特笔墨风格及手段,创作出不同于别人的作品,表达出你的主张,这是技术性的问题,也是“技法”的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同样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必须找到一种既适合自己又能表达自己意愿的个性符号,这个问题同样也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表面看是“技术”问题,其实还是跟“理念”、“观念”、“思维”相关联。

 

  当今社会日新月异,作为文化艺术创作的一员,是否有能力和感悟在传统的中国艺术中,汲取营养,激活传统,助基砖瓦,用手中一直没改变的毛笔,宣纸、翰墨和中国画颜料续写这个时代,用良好的感知和体悟“出新”、“出语”,用历史最愿意记住的方式呈现我们的“图式”与记忆。

 

  我在想,是不是天天都在大考,洁白的生宣纸素处以默,亭亭玉立,待毫色顿开。

 

  在这个漫长的创作历程中,可能有“一张”或“几张”,使人记住得,还可能难以忘怀,也可能被明天的传统记得。更多的作品可能就没有人记得,但作品本身始终铭记着给它艺术“生命”的那个主人的模样。其实真正的丹青之人大多都很忘我,很少为之纠结。

 

  好的“观念”可能给我们成功;好的“思维”可能使自己创造出独特的“艺术语言”;好的“感知”可使丹青之人不知疲倦地走在养人养心的丹青翰墨的五彩田间!“新观念”,“好思维”,就是画画之人最好的压仓!

 

结尾

  对于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人,他毕生的追求,该是在中国传统绘画的基础上,禀赋本民族的精神与意志,在中国画的继承、拓展、创新中有所精进。真正“塑造”出独立于任何人的艺术创作,完全表现并刻画着自己对“艺术理解”的印记,这是很多人的圆满。

 

  而对于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个体,寻找到能够完全适合自己并能正确指导实施自己行为的正确“观念”,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有点像“冶炼”,成山的矿石,最后“纯化”成各种“高质量”的材料。一个正确“观念”的形成,我的理解,这种“冶炼”就是“思考”,在复杂包罗万象的社会状态中,各种信息交织,错综复杂,各种“感知”在大脑里聚集,人们都在寻找着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正确的“东西”,特别对于从事艺术创作的人来说,就更是极为重要,因为艺术家找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东西”,那是因为艺术劳动是人类最复杂的劳动,所以才变得极其困难和难以达到,成功率很低。可艺术创作又必须有正确的尤其特别适应于自己并可操作的“观念”和“思维”的指导,没有其它选择,只有“思考”,再“思考”,以及极其深入地“思考”;经过多次“推倒”、“建立”,再“推倒”再“建立”的纯青过程,大脑的思维开始加工,整合,筛选,过滤,对比和提纯,分拣出那个最具独特性、最具适用性、最具原创性、最具感染性、最具时代性的“理念”、“观念”和“认知”。这种“模式”的开启,是动用了人的最原始、最具能量的智能“工具箱”。

 

  “大安花鸟画”从上个世纪80年代末就开始了个人艺术“语言”的探索,一开始是人物,后来又转到花鸟画,三十余年过去大安一直在自己的“花鸟画世界”里探索、努力。不断锻造一种自我创新的精神习惯,而不遗余力地奋笔吟唱!大安还将继续勤奋而愉快地耕耘,使自己的“花鸟画”再有更进一步的纯粹,继续不断地再深入思考,使自己的作品继续散发着养心养人、旷达自然的鸟语花香! (2021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