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本站
我的资料
   
查看手机网站
书画新闻展讯拍卖征集公布艺术学库一点一评艺术视野大师人物艺术大家名人会馆艺术博览轶闻雅事国际艺术本斋动态活动内容其它内容随笔杂谈最新作品推荐作品国画藏品书法藏品书画藏品国画山水国画人物国画花鸟国画扇面国画其它国画作品书法长卷书法大字书法小字书法篆书书法甲骨扇叶书法书法册页书法作品风景油画人物油画静物油画抽象油画油画作品李政霖姜世禄王步生黎荣基张运谦墨龙薛夫彬陈少梅雷时康姜祚正刘文西爱新觉罗·溥杰吕如雄马万里阮可龙韦纯束游国权韩天衡费新我张美中张荣庆张书范张原钟锦荣周榕林朱寿友张有清张福起张学良李可染启功周邦良陈巨锁黄云丁知度刘大为王治国卢定山傅家宝黄子安张广俊张海欧阳中石马慧先林景椿何本欢陈文生周胜彬曾湘民范曾李鹏西视图模式作家作品目录笔搁笔筒笔洗镇纸章石印泥文房套件文房十宝木质折扇玉竹折扇斑竹折扇棕竹折扇罗汉竹/紫竹折扇奇石玉器瓷器摆件其它物件公司简介李一清李耀添陆克春艺春职员介绍域名释义网络布局运营模式售前售后支付方式退换政策投诉建议版权声明常见问题联系我们留言反馈艺术家加盟作品代理招聘经纪人招贤纳士注册协议会员介绍会员注册会员登录会员天地
艺术动态

一舞千年

 二维码
发表时间:2021-07-27 08:01作者:翁秀美来源:美术报

敦煌156窟的壁画《张议潮出行图》

 

  ■翁秀美(深圳)

 

  钟嵘《诗品·序》里写道:“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舞蹈,是人类历史最悠久的艺术门类。从原始的祭祀巫舞到汉代百戏舞,至唐时最为繁荣,不仅宫廷有乐舞,民间街头、广场、酒肆等地也有歌舞伎人献舞。

 

  古人舞蹈是什么样的?汉代史籍有描绘,“表飞縠之长袖,舞细腰以抑扬”、“抗修袖以翳面兮”、“搦纤腰而互折”。歌婉转,舞婆娑,如行云流水,天马行空。年复一年,无数优雅曼妙的舞蹈一波一波地湮灭于水样时光,一去不回,但那一瞬间的美妙舞姿与情感却赋予了岩画、壁画、画像砖、画像石以及优雅的玉舞人陶舞俑,百年千年,岁月变迁中,一种独特的美感悄然而生,与之相融,成为永恒,令后人惊叹、遐想。

 

  1973年,青海出土舞蹈纹彩陶盆,属马家窑仰韶文化,盆内壁环绕一圈,绘舞者三组,每组5人,手牵手踩着节拍起舞。她们舞步一致,发辫随着头的摆动向一边扬起,舞者身后有一条黑线,或为动物尾饰,人们正装扮成动物的模样舞蹈和唱歌。不知绘画者谁,但分明让我们感受到距今5000多年,我们的祖先用热烈的舞姿表现出简单直接的快乐的一瞬间。

 

  敦煌156窟的壁画《张议潮出行图》反映当时张议潮收复河西后的盛况,图中战马成行、旌旗飘扬,号角鼓乐齐鸣,乐舞家伎起舞,后图有四个女舞人,身着花衣,长裙着地,身体微屈,舞动长袖,动作协调,姿态优美。它又像藏族弦子舞中向前迈进时屈身的一刹那情景,这一刹那的舞姿被画家形象地描绘出来,异常传神。

 

  《周易》里有“立象以尽意”、“鼓之舞之以尽神”的美学观念,舞蹈中的“意”便是创作者对现实生活的审美评价、审美理想以及主观情绪和意趣的抒发。

 

  剑器舞,是唐代一种姿态矫健的舞蹈,由身着男装的女子徒手作舞剑动作,公孙大娘是唐玄宗时代宫廷教坊众多舞女中的佼佼者,“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她曾展艺于民间,身着胡装表演剑器浑脱。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诗云,“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序中提到吴人张旭,善草书书贴,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唐代文学家沈亚之也有记载:昔张旭善草书,出见公孙大娘舞剑器浑脱,姿态劲健变化莫测的舞姿,带起来的风能让“孤蓬自振、惊沙坐飞”,从此,“张旭为之书则非常矣。”劲健有力的舞姿融入了草书笔势。观看公孙大娘舞剑器,让张旭的草书更加纵横跌宕,波澜起伏,开创狂草这种书体。以舞姿入书法,当不负此舞。

 

  梁武帝萧衍善草书,《草书状》是他关于书法理论的著述,其中有如下描述草书字体的话,“婀娜如削弱柳,耸拔如袅长松,婆娑而飞舞凤,婉转而起蟠龙。”由此产生“弱柳长松”与“龙飞凤舞”两个成语,以龙在天上盘曲翻腾,凤在空中婆娑起舞比喻草书飘逸多姿的形态。书法,也正因此内蕴之美而具永久的艺术魅力。一瞬间凝固的动态美,有山之静止,又有水之波动,意境深远,韵态万千。

 

  中国古建筑,是天地间气象恢宏的立体画。宫殿寺庙楼阁亭榭,姿态优美,尤其是屋顶,梁思成先生在《我国伟大的建筑传统与遗产》一文中说,“屋顶是中国建筑中最显著,最重要,庄严无比美丽无比的一部分。”屋顶,辉煌壮丽,色彩斑澜,飞檐翘角如屋顶生出的翅膀,在蓝天飞舞,《诗经·小雅·斯干》中就有“如鸟斯革”、“如翚斯飞”的句子来歌颂像翼舒展的屋顶和出檐。纵观各类飞檐,当真是美不胜收,赏心悦目。屋脊正吻之上,多盘曲龙形,各种姿态,或仰头远望,或作势前行,或相对起舞,而角上的小兽装饰更是活灵活现,那飞檐凌空伸出,本已有振翅之意,再加以飞禽走兽装饰,看那鳌鱼、仙鹤,在天空中舞动,整座建筑都变得生动无比。一座房屋,纷繁的构件与装饰,分开来无不是独立的实用性与观赏性兼具的精致艺术品。砖雕出戏文,梁枋披彩画,藻井龙飞跃,挂落托莲花,生成之日,便以此为舞台,云气蒸腾,草叶簇拥,那戏便唱着,那酒便喝着,那花便开着,那鸟兽也便舞着,怡然自乐的古人生活,穿过幽幽的岁月深巷热闹地走来,有仙佛的出尘境界,有皇家的开张气势,也有凡俗的市井气息,依托建筑一隅,在刻痕里翩翩舞着,美轮美奂。

 

  笔与墨,木与刀,石与凿,藉纸张、陶土、砖瓦、木石,繁复的工艺,流畅的线条,生动的造型,舞作千般诗意,万种风情,烛火明灭,光亮与黑暗的轮回里,每一寸线条固守着自己的位置,拢住最初的温度与情感,再现并保存舞姿的最美一瞬,让一瞬成为永远。而在这些定格画面及实物的背后,是创作者思想与智慧的舞蹈,灵气与激情的碰撞,眼、手、心的专注与凝神,热情和责任,他们亦是心灵的舞者。那字、那画、那俑、那雕刻,从前朝舞到如今,栩栩如生,姿容不改,气韵满怀,传递出一种感性丰盈的生命情调、大美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