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本站
我的资料
   
查看手机网站
书画新闻展讯拍卖征集公布艺术学库一点一评艺术视野大师人物艺术大家名人会馆艺术博览轶闻雅事国际艺术本斋动态活动内容其它内容随笔杂谈最新作品推荐作品国画藏品书法藏品书画藏品国画山水国画人物国画花鸟国画扇面国画其它国画作品书法长卷书法大字书法小字书法篆书书法甲骨扇叶书法书法册页书法作品风景油画人物油画静物油画抽象油画油画作品李政霖姜世禄王步生黎荣基张运谦墨龙薛夫彬陈少梅雷时康姜祚正刘文西爱新觉罗·溥杰吕如雄马万里阮可龙韦纯束游国权韩天衡费新我张美中张荣庆张书范张原钟锦荣周榕林朱寿友张有清张福起张学良李可染启功周邦良陈巨锁黄云丁知度刘大为王治国卢定山傅家宝黄子安张广俊张海欧阳中石马慧先林景椿何本欢陈文生周胜彬曾湘民范曾李鹏西视图模式作家作品目录笔搁笔筒笔洗镇纸章石印泥文房套件文房十宝木质折扇玉竹折扇斑竹折扇棕竹折扇罗汉竹/紫竹折扇奇石玉器瓷器摆件其它物件公司简介李一清李耀添陆克春艺春职员介绍域名释义网络布局运营模式售前售后支付方式退换政策投诉建议版权声明常见问题联系我们留言反馈艺术家加盟作品代理招聘经纪人招贤纳士注册协议会员介绍会员注册会员登录会员天地
艺术动态

米芾书法的颠覆性:吸取与批判被反驳!

 二维码
发表时间:2022-04-25 10:12来源:神彩堂

  米芾在晚年所书《自叙》中这样说道:“余初学,先学写壁,颜七八岁也。字至大一幅,写简不成,见柳而慕其紧结,乃学柳《金刚经》。久之,知其出于欧,乃学欧。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而学最久,又摩段季转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觉段全泽展《兰亭》,遂并看法帖,入晋魏平淡,弃钟方而师师宜宫,《刘宽碑》是也。篆便爱《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简以竹聿行漆,而鼎铭妙古老焉。”由此可见,米芾一生转益多师。王文治《论书·米芾》赞美说“天姿辕轹未须夸,集古终能自立家。一扫二王非妄语,只应酿蜜不留花”。米芾每天临池不辍,有史料为证:“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半刻废书也。”米芾的成功完全来自后天的苦练,丝毫没有投机取巧的成分。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711922558.jpg

  

  书法学习首先考虑的应是继承传统,其次才是创新。创新是建立在继承传统基础上的,很多时候,传统会被误认为是保守,因为具体表现在临摹碑帖方面,太像则泥古,不失为背叛,而且需要很多时间锤炼。创新前所未有,各种光怪陆离形式皆能以标榜创新的姿态出现。实质上,创新是经过传统洗礼后有凭据的话语权利。

  

  艺术创作必须极力张扬个性,书法自然也不例外。但个性应该是有凭据的,不能太随意,个性首先是与众不同,有独特性;另一方面,个性还必须有同向性,既有共性存在,个性实际上是共性前提下的差异性。书法个性表明书家独特的自我语言形成,应该有个限度,但很难有统一的标准,简单地讲,就是章法、字法以及墨法等方面的可持续性审美因素。艺术本身就是自我表现,个性从根本上取决于自我意识,但自我意识并不是决定性因素,最终还是有意识的积累。任何无意识行为最终都可以找到相应的有意识根源。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737983147.jpg

  

  米芾生前说过很多振聋发聩的惊世之语,但必须设身处地去理解,许多并非字面上所透露出来的,乃至米芾对颜真卿、欧阳询和柳公权等人的批评,只能说明米芾比常人有更深刻地批判意识。实际上,批判某种书风,是了解创作的利弊所在,是理性认知,而不是全盘否定。米芾对二王颜柳欧等都有涉猎。学习书法,必须求神舍形,方会其意,才能做到既能打进去,又能打出来。米芾之所以成为一代宗师,根本的原因即在于此。

  

  首先,从古人的评赏,可以看出他对古人精神的传承。米芾最为心折的是沈氏的大字石碑:《道林寺诗》。沈传师书法的结体造型非常夸张。米芾在《自叙》说:“书壁以沈传师为主。”米芾认为沈传师书法“神情自如,骨法清灵”。米芾手迹中比较宽博结构的字,正多沈传师的影响,米芾审美情趣后来趋向褚遂良、王献之一路,与沈传帅的熏染大有关系。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770338617.jpg

  

  米芾白诩“善书者只得一面,我独有四面”。最好注脚是元代袁桷云:“米襄阳学段季展,得其刷掠奋迅阵,实未有实体,萧斋丈丈盖其鼻祖人。”《盛制帖》和《乱道帖》中运笔回环往复点画牵线映带,上下连绵,书写节奏非常明快,能体现出段季展对米芾的影响。

  

  米从褚体字里获取了“随意落笔,皆得自然”的启示。褚遂良书艺的最为突出的特色为“空灵”。梁巘(yǎn)《评书帖》说:“褚书提笔‘空’,运笔‘灵’。瘦硬清挺,自是绝品。”书法的空灵,正是通过运笔与提笔而体现出来的。褚遂良不掩饰用笔的痕迹,甚至乐于强调这种痕迹,以表现他所倾心的活泼节奏,一起一伏,一提一按,造成一种韵律,异常明快。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789254360.jpg

  

  米芾最欣赏褚的小字行书。米氏得到苏舜元的褚摹《兰亭》,从他的跋语中也可看出他所欣赏的正是褚氏的“率意”:“《乐毅论》正书第一,此乃行书第一也。观其改误字,多率意为之咸有褚体,馀皆尽妙,此书下真迹一等,非深知书者未易到也。墨迹与之稍异,可以互足观意易改误数字,真是褚笔,落笔直书,余皆双钩,清润有秀气,转折芒锷备尽。余真无异,非知书者所不能到。世俗所收,或肥或瘦,乃工人所作,正以此本为定。”在米芾看来,褚氏以己意改一字,正是因为“率意为之”、“落笔直书”和“转折芒锷备尽”,所以才得到《兰亭》真本的意蕴,而这两点也正是褚遂良为米芾所称道的“小字如大字”的妙处所在。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806111181.jpg

  

  米芾的行书中,跋尾书一类字无疑是最得褚体的一种。他的《向太后挽词》端正净雅,是从褚体小楷演化而来。董其昌将其与所见褚遂良《唐文皇哀朋》作比较。认为此帖是米氏所临。杨守敬也说《向太后挽词》是学褚。米芾《书评》中对褚氏的评价,是少数完全逃脱讥评的书家之一,他说:“褚遂良如熟驭阵马,举动随人,而别有一种骄色。如非学褚最久,或许很难把褚字的妙处说得如此入木三分。”前面两句是极状褚氏使毫如调驹,轻重缓急。不烦鞭勒、人骑在马上人;犹如浑然一体,人即址马,马即是人,已达到随心所欲、无事不可的地步、这还是属于用笔的技巧范畴.而后一句“别有一种骄色”,则指褚字中透出一种倔傲自得的神气、“骄色”表现为蔑视并凌驾一切凡庸的充分自信。正如此,米芾用最美的词句称颂“褚体”:“九奏万舞,鹤鹭充庭,锵玉鸣珰,窈窕合度”,以表明褚的字体结构有着强烈的个性魅力。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840745482.jpg

  

  其次,贬唐的批判,体现米芾标新立异。米芾在评书时,对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分别作了评述,这些唐代书法大家没有一个不受到米芾的挑剔。

  

  米芾得到欧阳询《度尚帖》和《庾亮帖》,他为二帖做的跋赞云:“渤海光怪,字亦险绝。”米氏在《在章待访录》和《书史》中两次提到它“笔力险劲”,那么“险绝”和“险劲”的“险”,正是米芾向欧氏学习的着眼点。他所书的《三吴》、《法华台》、《道林》、《沙步》等帖中,有不少字都带有欧体中宫紧结、外形竦削的险峻之势。这一特征在学晋以后逐渐消退,但如“月”、“明”等字极锐的右上折角写法,可谓躬行始终,这只需比较欧阳询行书《卜商读书帖》的“月”字便可看出。米芾对古人技法的深刻理解,植基于持之以恒地揣摩临习。古来从未有哪个书家,可以与米芾的刻苦自励相匹敌。但米芾却将欧阳询说得一无是处:“欧阳询《道林之寺》,寒俭无精神。”“欧阳询如新瘥病人,颜色憔悴,举动辛勤。”(《海岳名言》)尚“法”的人会以为尚“意”的人散漫而无约束;而尚“意”的人却一定会笑话尚“法”的人太拘谨与太乏生气。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864541727.jpg

  

  米芾说“颜体”楷书的结体的意趣美在:“颜真卿如项羽按剑,樊哙排突,硬弩欲张,铁柱将立,昂然有不可犯之色。”(《海岳名言》)认为颜体的行草书的意趣美在于,有驰骋挥戈、拔剑起舞的叱咤气概,造诣极深,自有境界,具有和而不流,威而不猛的气度,既不同于六朝那种超逸优游、风行雨散的行书,也不同于张旭、怀素的惊电飞流、龙奔蛇突的狂草。他往往融楷隶篆籀于行草中,运用中锋、藏锋、转锋于线条内,取笔画的苍劲奇崛,得字形的诡异飞动,化墨色的浓淡枯润,去挥发豪放雄健的英气。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883170061.jpg

  

  米芾认为“颜鲁公行字可教”。他对《争座位帖》推崇之至,说:“此帖在颜最为杰思,想其忠义愤发,顿挫郁屈,意不在字,天真罄露在于此书。”(《海岳名言》)米芾较多特殊的笔法,如“门”字右上角的塌肩及竖钩的陡起。还有他常用的“蟹爪钩”,都是集自《争座位帖》颜真卿或是偶一用之的这些写法,到米帖中强化为习见的手段,这也应该看作是他的善学聪明之处。虽然颜真卿对米芾影响很大,但米芾《尘晋英光集》说:“真卿学褚遂良既成,自以挑踢名家,作用太多,无平淡天成之趣。大抵颜柳挑踢,为后世丑怪恶札之祖。从此古法荡无遗矣。”用笔骨力居多,笔画清癯,笔力刚毅遒劲,结体中宫紧收,外围舒展开朗。这是柳公权力矫唐开元之后书风日趋肥厚的新面目。米芾本人在早期也是酷爱柳体,临写可以乱真,米芾《书评》赞扬“柳公权如深山道士,修养已成,神气清健,无—点尘俗”,尽管他对柳公权赞赏有加,但他还是说“公权国清寺,大小不相称,费尽筋骨。”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912130739.jpg

  

  前人评颜真卿的字多“筋”,柳公权的字多“骨”,故有“颜筋柳骨”之说。“骨”是指字刚猛有力,气势雄强。晋卫夫人《笔阵图》云:“善力者多骨,不善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善力”的“力”是艺术家内心的表现,但并非剑拔弩张,而是既有力,又秀气,这就叫做“骨”。现代美学家宗白华《美学与艺镜》云:骨,就是笔墨落纸有力、突出,从内部发挥一种力量,虽不讲透视却可以有立体感,对我们产生一种感动力量。“筋”有多义,或指笔锋,或指执笔悬腕作书时,筋脉相连有时而言。筋也与肉联,称为“筋肉”。颜、柳并称,比较两人显著特点是:颜书筋肉较多,但也并非无骨,颜真卿书也重骨力;柳书露骨较著,但也并非无肉,仅是趋于瘦削而已,而柳公权特重骨法。

  

  米芾贬斥颜筋柳骨,主要有两点:一是斥为“俗”。“颜筋”“柳骨”都费心安排,法度严整,求人工之美,这与晋代以自然生动、洒脱风神为标准者,一“雅”一“俗”可见。但“尚俗”,是与当时时代风气相关联,并易为民众接受。二是斥为“古法由此亡”。米芾认为颜、柳书体过于严谨,才是书法真正被扼杀者。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4940123225.jpg

  

  米芾癫狂的性格正是他求变基点,虽有哗众取宠,惹人注目的一面,但实质上却是对世俗的抗争。他借助癫狂之口说出“欧柳为恶札之祖”和“颜真书入俗品”等偏激话语。“尚意”是宋人书法的一大特色,即崇尚意趣和尊重个性。苏轼誉其为“沉着痛快”。“刷”体现米字的用笔特征,臣书刷字”是其对“蔡襄勒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的颠覆。

  

  对二王的颠覆:学习晋人格和内在追求的矛盾。米芾在他的《论草书》中写道:“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聊徒成下品,张颠俗子变乱古法,惊诸凡夫,自有识者。怀素少加平淡,稍到天成,而时代压之,不能高古。高闲而下,但可悬之酒肆。亚光尤可憎恶也。”从这段米芾的书论中,可以说米芾把“晋人格”作为他终生的书学追求。米芾在入“晋魏平淡”之前全学唐人,且以楷书为多,而他的行书还没有形成,但此时有书才而无书学的他因此集到多种唐人书的特征:欧书的险绝,柳书的挑剔,颜书的雄肆,禇书的流转,他很聪明地把各种风格吸收在自己的笔下,暗合了时代的潮流。苏轼被贬黄州时,他去拜访求教,东坡劝他学晋。

  

  米芾潜心魏晋,以晋人书风为指归,寻访了不少晋人法帖,连其书斋也取名为“宝晋斋”。其实米芾在初学晋人的时候,主要学习的是《集王圣教序》,《集王圣教序》的影子从此伴随着他,他的《龙井方圆庵记》经沈鹏先生进行排列比较,认为二者很近似。清人王澍在跋《蜀素帖》中说:“圣教自有院体之日,故有宋一代无称道者,然苏、米诸公往往隐用其笔法,而米老尤多。”米芾对王羲之的书法则更加崇拜,心悦诚服,并且倾力追慕。他跋王羲之行书:“锋势郁勃,挥霍浓淡,真如云烟,变怪多态。”跋《兰亭》:“清润有劲,秀气转折,毫铓备至。现存十几首米芾的咏书诗中,有四首是歌咏王羲之的,“烟华淡浓动彷徉,一噫万古称天章”(《赞〈王略帖〉》)。他曾说《王略帖》为天下第一帖;《兰亭序》为,神助留为万世法。并且有诗句夸自己:自任腕有羲之鬼。

  

  米芾在专学晋人之后,对王献之的书法情有独钟,并且取得了一些成效。今传王献之墨迹《中秋帖》,据说就是他的临本,形神精妙至极。学晋人,他采取“集古字”的方式,即从晋人书法中一个字一个字地临摹,故其临摹功夫很深,常能以假乱真。在风神上,他推崇王献之甚于推崇王羲之。在他看来,小王更自然天真,尤其是精神的外拓,性情的率真,更符合米芾狂放的个性。米芾的书法挺劲恣意,放任飘洒的书写习惯。虽然在形式上、结字上学有所得,但仍然不时露出米芾从前作书的刷笔和怒张之气。有时为了蕴藏一些,用笔略就显得犹豫不决,出现了一些滞笔。成为“集古字”的一代大家,但他的书写习惯又成了他“入晋魏平淡”,“专学晋人”的最大障碍,使他最终没能“入晋人格”。

  

https://www.shencaitang.com/uploads/news/20220420/1650445016641130.jpg

  

  黄庭坚评米芾:“如快剑斫阵,强弩射千里。”这是说米芾的字侧锋取势,迅捷劲健,激励亢奋的特点。但由于过分逞强,又不时出现了矫揉造作,极不痛快的一面。比如字脚拖沓,竖钩左推过分,右上塌肩生硬等。项穆也说:“米之猛放骄淫,是其短也。”指出其书有鲁莽草率的情况。这些也是他未能达到“晋魏平淡”的书学目标的原因,于是有时他就发出了:“要之皆一戏,不当问拙工,意足我自足,放笔一戏空。”“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这是米芾点评前人书法中可以说是最著名的一句豪言了。因唐法过于严谨,以至如“印板排算”,他开始意识到这不适合他的性情,他逐渐地有意识上溯魏晋,甚至更加高古。

  

  米芾的几件名作均有刻画太甚的弊病,而他的手札却做到了以实为主,使转自如,无挑剔之病,米芾晚年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老无他物适心目,天使残年同笔砚”,书风较中年有所收敛,有晋魏平淡的趣味了。“既老始自成家”,米芾说,“唐太宗学右军不能至……故大骂子敬”,由于用力学习王羲之而达不到那个“入晋人格”目标,晚年也就大骂二王是“恶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