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右任《草书满江红》的恢弘气度

图1 近现代于右任《草书满江红词》轴六屏

图2 于右任《草书满江红词》手卷

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近期举办的专题陈列“笔墨见真章——台北故宫博物院书法导赏”展品中，有一件民国时期书法大家于右任的《草书满江红词》轴六屏（图1），格外引人注目。本期“两岸文博”栏目，我们聚焦这件作品，探析其艺术特点。

于右任（1879—1964），陕西三原人，祖籍泾阳。原名伯循，字诱人，后以“诱人”谐音“右任”为名；别署“骚心”“髯翁”，晚年自号“太平老人”。为近现代重要书法家、政治家，被誉为“当代草圣”“近代书圣”。于右任早年是同盟会成员，长年在国民政府担任高级官员。是中国近现代高等教育奠基人之一，是复旦大学、上海大学、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今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创办人和复旦大学、私立南通大学校董等。

《草书满江红词》轴六屏写南宋岳飞（1103—1142）《满江红》词，约作于八十岁前后。笔画圆润厚实，间架舒朗，字形随意自然，墨色变化丰富，涨墨处层次分明，具备宽博浑朴的恢弘气度，呈现了于右任晚年时期成熟老练的书风面貌。

《满江红》是宋代抗金将领岳飞的词作。此词上片抒写作者对中原重陷敌手的悲愤，对局势前功尽弃的痛惜，表达了自己继续努力争取壮年立功的心愿；下片抒写作者对民族敌人的深仇大恨，对祖国统一的殷切愿望，对国家朝廷的赤胆忠诚。全词情调激昂，慷慨壮烈，显示出一种浩然正气和英雄气质，表现了作者报国立功的信心和乐观主义精神。

《满江红》词原文为：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在当今的拍卖市场上，也可见于右任《草书满江红词》作品（图2）。

于右任的书法有两个特点：一是笔力雄健，笔法丰富；二是骨干平正，稳中求险。

他最初学书从赵孟頫入手，写得熟而肥，后专攻北魏。于右任早期书法多用方笔，稍后渐用圆笔，再后来随着结体上的放逸纵恣，在用笔方面有了大幅度的改变。他融篆、隶、草、楷笔法于一炉，以中锋为主，综合运用折锋、断笔、顿挫、波磔，于圆润浑厚中多具波势，形成了他行楷作品独具的笔法特征。1927年前后，于右任开始研究草书，对草书进行收集和整理。到1940年，于右任开始对草书的创建完善阶段，“碑体草书”基本完成。1950年以后于右任书法则为自然升华阶段。“碑体草书”的出现，可以说是于右任对清代碑学作出的最大贡献。

从于右任所书的这件《草书满江红词》轴六屏作品疏密有度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窥见书法家的精神境界与艺术思想，他是通过书法创作表达内心一种愿望与追求。（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