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泉州开元寺大雄宝殿题匾的明代知府孙朝让

孙朝让《行书五言诗》扇面

孙朝让《行书七言诗》镜心

孙朝让、钱增、刘士鏻等《祝寿诗》

孙朝让《行书七言诗》金笺

孙朝让《行书七言诗》

　　■福建泉州 李自涌

　　2014年6月，北京匡时春拍“古代书法”专场出现了一件落款“孙朝让”的《行书七言诗》，起拍价8000元，甫一露面就遭遇了激烈的竞拍，最终以超过底价十倍的8.05万元成交。这件尺寸仅为1平尺的书法作品，参加过1994年日本福冈美术馆举办的“中国明清书画展”，并先后被《中国明清书画展览图录》（1994年）和《中国绘画总合图录续编》第三卷日本篇（1999年）著录，流传有绪，受到藏家的追捧亦在情理之中。从那以后，这件作品也被泉州书画收藏界屡屡提及，只因作者孙朝让，曾在明代崇祯和康熙年间先后两度出任泉州知府一职。本期，就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孙朝让的书法艺术。

勤政爱民的泉州知府

　　孙朝让，字光甫，号九芝，是明末清初苏州常熟人。根据笔者查找的资料显示，孙朝让在泉州期间，以为官清廉、勤政爱民而著称。清道光《晋江县志·孙朝让》记载：“康熙间（1662—1722），再任泉州府……市米买薪而外，惟啜清源一斛水。日与诸生谈经课艺，讲明程、朱之学。公私无扰，镇静自持，与民休养，其为政不在多言，而郡人思其德。祀名宦。”

　　任职泉州知府期间，孙朝让也留下不少书法作品，至今仍存于泉州多处著名景点——

　　万历三十二年（1604）泉州发生特大地震，泉州开元寺大雄宝殿损毁。崇祯十年（1637），曾樱、郑芝龙重建。竣工后，孙朝让手书“大雄宝殿”大匾，至今仍悬挂于开元寺大雄宝殿上方。

　　明崇祯十三年（1640），洛阳桥重修，孙朝让撰书洛阳桥重修记，称洛阳桥“迄今遵海而居，横江而渡者，悠然有小河洛之思焉”。

　　明崇祯十三年，林孕昌与蒋德璟重修清源山西洞天，“改护屋为朋来轩，易偕乐亭以石。八仙宫旧作厨房，今改建。落成偕太守孙朝让登临赋请记焉。”此外，孙朝让还在清源山南台岩题写了摩崖石刻“丸泉”。

　　孙朝让的书法享誉当时，流传后世。更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历史上有名的藏书家，其家世有藏书之风，建有藏书楼“西爽楼”和“清晖堂”。孙氏家族自孙朝让祖父孙七政藏书开始，到其后人孙藩藏书散佚止，富藏宋元刻本，历时300余年。

艺术价值有待发掘

　　在中国漫长的科举史上，书法向为士人所重视，书法的优劣直接关系到考生的科第名次，可谓科举考试中一块分量不轻的“敲门砖”。毕竟，要进入仕途，既要发奋读书，同时又要写得一手好书法。因此，作为明代崇祯四年的进士，孙朝让的书艺亦可圈可点。从他的传世书法作品看，天然洒脱、随意率真，这得益于其深厚的学养基础和成竹在胸的书写技法，是心神相通、心手合一的气韵与感觉才能达到的境界。但比较遗憾的是，目前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出现的孙朝让书法作品屈指可数。

　　2010年，嘉德四季第二十三期拍卖会“中国书画（十一）”专场推出一件《行书七言诗》（立轴，金笺），形制与开头介绍的那件类似，乃是孙朝让写于85岁那年的书作，钤有“孙朝让印”“科第世家”“梅斋”三印，估价3000—5000元，最后被一藏家以5.04万元拍走，最终成交价较起拍价也是翻了十倍。另外还有两件扇面，尺寸一样，同为2015年上拍，其一为北京匡时拍卖上拍的《行书七言诗》（镜心，纸本），成交价1.84万元；其二为中国嘉德拍卖推出的《行书五言诗》（镜心，纸本），成交价0.92万元。

　　除此之外，艺术市场上出现的其他孙朝让作品，大多数是与其他同时代书画家、文人志士合并上拍的，如2015年西泠印社春拍“中国书画古代作品专场”推出的《祝寿诗》（八帧，镜片，纸本），乃是孙朝让、钱增、刘士鏻等七位同年进士联合为著名藏书家周永年祝寿所写的诗册，成交价为43.7万元。其中，孙朝让书作的释文为“恭寿周老年伯、老年伯母五十……年侄孙朝让拜祝”，钤印为“孙朝让印”“大石山房”。

　　明清两朝交替之际的书法创作，在个人风格追求上是多样的，在思想主张上是多元的。孙朝让等科举士子经历了明末清初朝代的更迭，他们的人生命运、生活状态遭遇巨大变故，但并没有使他们放弃对书艺的追求，却促使他们形成了不同的书风表现，那就是既有明末浪漫书风的延续，更有时代压抑下个性格调的追求，成为中国书法史上值得关注的独特现象。因此，这一时期的明清进士传世书作，未来的价值空间是值得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