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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动态

想象的美术馆——记忆、变形与新的美术史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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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0-29 12:24作者:徐梦可来源:中国艺术报

从《变形记》出发——美术馆的知识生产关系

  米歇尔·福柯曾在《疯癫与文明》中谈道,谁控制了人们的记忆,谁就控制了人们行为的脉络。一以贯之的记忆是人类自我认知的基础。在经典中篇小说《变形记》中,卡夫卡便创造了一位这样的男主人公格里高:他一日清晨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虫。格里高的外形和记忆脉络之间产生了一个如此大的断裂,而这种不符合时间逻辑的错构也导致了他的悲惨结局。

 

  从格里高的经历中,我们可以看到的是记忆、逻辑和外在表现之间的关系。透过文学进入到美术馆领域,我们可以从中构建出一种知识生产的关系。美术馆也有自己的记忆脉络,且这种脉络与美术馆的空间外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美术馆的记忆是由美术馆中的“物”(object),也就是作品构成的。随着作品的不断丰富,美术馆的空间也会不断“变形”,以匹配作品的需要。在美术馆的观念框架里,就是要在收藏的大量碎片中回溯并记忆历史,并通过某种逻辑赋予这些碎片以意义,而如果这种逻辑失效,碎片就只是碎片而已了。美术馆也就会成为一个纳入碎片的仓库,成为一部愚蠢的百科全书。

 

  但实际上,美术馆的“逻辑”是处于一个不断变化的关系之中的,如何对美术馆空间内部进行分类和排列,反映出的是某种对世界的理解。于是当我们用考古学的思维去回顾美术馆的发展史,即可以看到这种逻辑——也就是“知识”不断系统化的过程。美术馆体现的是一个时代人们的认识论和知识结构,其本身也是应时代文化知识的要求而诞生和发展的。英国博物学家艾琳·胡珀·格林希尔就借助米歇尔·福柯的理论对博物馆历史和展览原则的理论根源及其历史变化作了全面深入的考察,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历史上博物馆藏品的分类法则和展览方式与不同时代的知识体系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知识生产关系本身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什么是美术馆,美术馆如何进行知识生产,以及最终我们怎么书写美术史。

 

无墙的美术馆——从同质化到艺术世界

  美术馆不断地把异质性的“物”纳入到自己的知识体系之中,在完善、构建这个逻辑的同时也让叙述历史成为可能。任何一种逻辑都会有自己的局限性,所以每一种美术史的书写也都有自己的偏重。上世纪下半叶,安德烈·马尔罗在艺术理论和心理学的基础上完善了自己“无墙的博物馆”的理论。这一理论着力构建了一座想象中的陈列着世界上所有的艺术作品的美术博物馆。受摄影技术的启发,安德烈·马尔罗认为,通过摄影,可以把所有异质性的作品同质化——剥离掉作品“物”的属性,通过展示摄影作品,而构建一部真正的艺术的百科全书。

 

  无墙的美术馆中也有自己的逻辑——变形(metamorphosis)。安德烈·马尔罗创造了一种绝对自洽和自律的艺术发展逻辑,即通过对之前的艺术形式进行变形,新的艺术作品就得以诞生,所以只要这个美术馆还有记忆,变形就是持续的、动态的、可以不断发展的。通过这一逻辑,无墙的美术馆承载了安德烈·马尔罗的艺术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艺术被赋予了挑战现实生活的可能性,以抵御现实的无用和荒诞。

 

  在这里,安德烈·马尔罗反对的存在巨链(Great Chain of Beings),是那种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就主导了欧洲,抑或是整个世界的知识生产关系。这一理论让安德烈·马尔罗的艺术世界摆脱了传统发展模式,也在某种程度上免受现代主义带来的焦虑。在这个无墙的美术馆里,艺术和艺术史不会终结,美术馆也不会是废墟。与此同时,这个美术馆也缺失了灵晕带来的光环,美术馆里存在的只有图像本身,我们面对的也只是形式本身。

 

从有墙到无墙——我们能“发明”一种世界艺术史吗?

  在安德烈·马尔罗的时代,从民族国家诞生以来就建立起来的博物馆制度和概念遭到了很多艺术家、批评家的批判。从奇珍橱柜(cabinet of curiosities)到公共艺术博物馆(Public Art Museum),再到“无墙的美术馆”,安德烈·马尔罗给我们提供的不只是一个概念,更是一个叙事性的想象空间。

 

  首先,和文艺复兴时期不同,安德烈·马尔罗建立的收藏秩序不依赖个人收藏的眼光,也不必去对照宏观宇宙。通过技术手段,安德烈·马尔罗着力构建了一种真正的艺术的百科全书。其次,和17世纪以来的学科发展不同,安德烈·马尔罗摆脱了学理性的逻辑,通过构建一个纯粹的艺术世界,美术馆也不再是一个规训机构,而是会变成一个不断变化、不断发展、永不荒无的精神空间。

 

  最后,安德烈·马尔罗的“艺术世界”让艺术成为抵抗现实世界的方法。这当然有利有弊,弊端在于彻底的艺术自律让作品无法真正地参与现实世界,而成为纯粹形式的游戏。但另一方面,安德烈·马尔罗美术馆不会是一般的民族国家的美术馆,也不会是某个国家族群的身份志、人种志或历史志实践。通过一种极端感性、诗性、创造性的“神游”,安德烈·马尔罗把整个世界的艺术联系在一起。而在有了网络和VR技术的今天,我们通过这一个想象的空间,能否具象化安德烈·马尔罗的这一种艺术史观,开拓一种崭新的视野?换句话来说,无墙的美术馆能否提供给我们一种构建真正的全球性艺术史的可能?

 

  艾略特曾在《荒原》中写道,“这些残片聚合起支持我的残垣。 ”当时间过去,我们只剩下记忆残片的时候,我们是否能组建这些残片,构筑一种新的可能?

 

(作者系中国美术馆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