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宋人庶民服饰

南宋 李嵩 货郎图 绢本 25.5×70.4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农民、小贩、轿伕船工、挑夫帮工等直接靠劳动生活，衣着最为简单

傅伯星所绘

大批官府的役员，如官员的随从，王府贵邸的仆人，工作服也是上衣下裤，不过比前者要整齐划一

傅伯星所绘

庶民中的妇女服装

傅伯星所绘

少女发式

傅伯星所绘

妇女发式

傅伯星所绘

　　■傅伯星（民间学者）

　　庶民，就是老百姓，绝大多数以打工为生，所以自古以来，都是短衣长裤，宋代庶民就是这样。但庶民从事的职业有所不同，农民、小贩、轿伕船工、挑夫帮工等直接靠劳动生活，衣着最为简单，还有大批成为官府的役员，如官员的随从，王府贵邸的仆人，有一色的工作服也是上衣下裤，不过比前者要整齐划一。我们可以从传世宋画中，找到许多劳动者的形象，以至和今人的衣着差不多，若走在街上，有的几乎分不清宋人、今人。

　　庶民与今人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头衣，笼统地说就是帽子。但宋人对此有明显的区分：外形圆的叫帽，方的称巾，有明确而固定外形的称冠，软而无固定形状的叫软巾。宋人认为“不冠非礼”，不戴帽出门是不礼貌的，所以宋代庶民出门也大都头裹软巾，只有很穷的人才露着髪髻，并不是人人如此。

　　第二个与今不同的，是上衣都是从左到右的斜襟，故称为右衽。这是不可搞错的！如果错成左衽，衣领从右到左，那就成了“胡人”即少数民族。

　　从宋画看，这部分人到了天热或劳动强度很大的时候，大都挽起长袖裤管，或只穿两裆（即无袖背心）和裤衩。在官府和王府当差的人，虽然也是跑腿、站班这种低档活，就有了统一的工作服，头戴交脚幞头，身着圆领窄袖黑色上衣，下穿长裤，膝下或加行藤（即绑腿）。腰间还有一方围腰，以黑带束定。

　　庶民中的妇女服装，总而言之是上衣下裙。比男装略为复杂。为防止风沙沾污长发，南北皆用布帛包在髪髻之外。裙似有两种，一种是统裙，一种是开片的，以便劳作。

　　随着宋代经济的繁荣，人人想以自己的劳动挣钱改善生活，宋代妇女参加社会劳动增多，穿长裤外出渐成风尚。李嵩《货郎图》中画了两位杭州大妈，极富地方特色。二人高髻外包布帛，一位衣裙外罩对襟长褙子，颇似今之风衣，是宋代最流行的男女通服的春秋季外加的保暖取凉外衣。足着翘头鞋（低帮平底为鞋），内穿布袜、长裤，裤外罩裙。农村妇女穿长裤参加劳动的更多，山西岩山寺北宋壁画中甚至有一位赤裸上身的织妇。在南宋《回銮图》、《迎驾望贤图》的“群众演员”中有不少妇女，衣冠服饰皆同上例，个别还衣有碎花纹。《蚕织图》画出了南方农妇养蚕的过程，衣服裤鞋都有明确的表现。

　　下面牵涉到一个普遍的必须明确的问题，即未婚少女与妇女髪式的区别。简而言之，凡少女，无论多大年纪，头髪皆为垂于脑后或耳旁的双鬟，少数富有的在头顶梳成分竖两边的园髻，以钗、簪、丝带固定，称为双鸦髻。妇女则梳髪成盘状，好加各种帽子，颇为丰富。不少影视与绘画，为了体现女主人的华贵身份，常常把头发做好双鬟三鬟高竖于头顶，加上金钗银簪，以为标榜，殊不知这类发式是当时的假发，专供演艺明星上场时临时套上固定的，集中产销之地即今杭州头发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