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波提切利:初代顶流天花板 二维码
发表时间:2022-05-24 09:18来源:雅昌 讲堂介绍 大师代表作|波提切利:初代顶流天花板
雅昌艺术网 樊玮 邹萍
大家好,欢迎收看雅昌讲堂。
今天,我们讲波提切利。
先来看两件艺术史的极品:《春》和《维纳斯的诞生》。 波提切利《春》 1481-1482年 203cm×314cm 乌菲兹美术馆
前者堪称美妙绝伦:画面中,女神维纳斯稳居C位,头顶上小爱神丘比特正蒙着双眼射箭。左边是众神使者赫尔墨斯,身材修长的美惠三女神身穿薄纱翩翩起舞。穿着碎花长裙的花神芙洛拉,一手提衣一手撒花,最右边,代表冬天的风神正把春神从林中推出,预示冬去春将来。
乍一看,画很美:清新的抒情气息、妩媚的女性形象、富有韵律感的线条…但注意看,人物的表情很奇怪:不仅维纳斯看上心事重重,就连跳舞的三女神好像也不是很开心,风神更是面色阴郁,整幅画面隐含着某种分裂感。
波提切利《维纳斯的诞生》 1483-1485年 172.5cm×278.5cm 乌菲兹美术馆
后者主角依然是维纳斯。完美的女神从贝壳中诞生,漂在满是泡沫的海面上,风神吹拂她,春神手拿繁星织成的华衣迎接她。但同样,女神依然闷闷不乐,眼神忧伤,温柔又哀怨的表情增添了梦幻般的韵律。
这,就是世人所称的“波提切利式”的美。
缔造者,就是波提切利。
桑德罗·波提切利(1445年-1510年) 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画家
曾有人说:在他之前,艺术属于神而非人,自他之后,艺术同属神和人。艺术史上,波提切利最大的价值便是将世俗的复杂真实呈现于画作,以独树一帜的绘画语言宣告文艺复兴盛期的到来。
但,为什么是波提切利?
当然,他的才华绝对一骑绝尘。波提切利蛋彩技术高超,使画面具有特殊色调和梦幻效果。在熟练掌握透视法的基础上,他更进一步关注人文精神,尤其在人物肖像方面展示出前所未见的洞察力,对后世的影响无人可及。
不过,仅有才华远远不够。
小火靠运,大火靠命。波提切利走红的命格真是杠杠滴。
首先出身好。1445年,波提切利出生在佛罗伦萨,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父亲是商人,家境优渥,也支持他的艺术追求,于是波提切利能很早就跟当时的顶级名师学习。技艺臻于完美后,年轻的艺术家选择开个人工作室,振翅高飞。
波提切利《三贤士来拜》 1475年 107.5cm×173cm 乌菲兹美术馆
其次成名早。很快,有人找单干的波提切利创作《三贤士来拜》。其取材圣经中耶稣诞生时东方三位博士前来朝拜的记载,在布局构图、人物刻画及大胆用色方面均备受赞誉。最重要的,是画中描绘的是生活在佛罗伦萨享有着无上荣光的现实人物。最右端,身穿橙色大衣的便是波提切利本人,从这张意气风发的脸庞可以体会艺术家强烈的自信。
这幅画让年轻的波提切利名声大噪,当时最有权势的美第奇家族立刻抛来橄榄枝。
最后有贵人。当时的佛罗伦萨权力风暴圈中,最优质金主爸爸就是知名艺术赞助者美第奇家族。得此相助,波提切利便能接触上流社会,开拓视野和人脉,更为自己的艺术打下精雕细琢、富丽堂皇的贵族印记。
至此后,波提切利迎来最好的时光,杰作频现。
波提切利《帕拉斯和肯陶洛斯》 1482-1483年 207cm×148cm 乌菲兹美术馆
《帕拉斯和肯陶洛斯》中,女神沉着镇定,揪住半人马的头发,后者面露痛苦和忏悔神色。画面既写实又有装饰性,人物繁复裙纹形成的流动美感十分妩媚多姿。
文艺复兴是一个逐渐自明革新的时代,艺术家常用神话题材来描绘对现实生活的认知和理解。半人马是神话物种,象征人类原始的野性,因此这件作品被理解为颂扬美德的寓言。
波提切利《天使报喜——斯卡拉的圣马丁医院》 1481年 243cm×555cm 乌菲兹美术馆
技艺精湛的《天使报喜》让人叹为观止:圣母玛利亚身处室内,一位天使前来告知她将诞下上帝之子。天使手持一支百合腾空飞舞,周身衣裳随风飘动,身后是一个由垛墙围合成的花园,远处是植有柏木的小山谷。
波提切利《反叛者的惩罚》 1481-1482年 348.5cm×558cm 梵蒂冈西斯廷教堂
西斯廷教堂装饰画之《反叛者的惩罚》气势磅礴:摩西被刻画成白须老者的模样,正遭受来自民众的攻击,约瑟亚挡在中间保护他。众目睽睽下,大祭司和反叛者激烈PK,左下角的大地在摩西面前撕裂开来,瞬间吞噬了反叛者,只有两个无辜的年轻人幸免于难。
波提切利《拿石榴的圣母》 约1487年 直径143.5cm 乌菲兹美术馆
写实风格的《拿石榴的圣母》极其精彩,圣母位于正中,头顶金色光芒强调了天堂之光的闪亮,在背后蓝色布幔的衬托下,使圣母相对周围更加鲜艳明亮,观者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除了神话和宗教题材,波提切利的肖像画同样出类拔萃。
波提切利《年轻女子西蒙内塔·韦斯普奇的肖像》 约1485年 61.3cm×40.5cm 佛罗伦萨巴拉丁画廊
《年轻女子西蒙内塔·韦斯普奇的肖像》据说描绘的是艺术家的灵感缪斯女神-倾国倾城的西莫内塔。她的绝代美貌曾使很多人倾狂,最痴情的就是波提切利。可惜红颜薄命,她23岁因病离世后迅速被人遗忘。但波提切利没有忘。每当思念如潮,他就将“她”画出来。这幅作品中,年轻女子侧面示人,轮廓分明,头发拢在白色帽子里,深红色长裙隐约露出裙内白衣,结合配饰,彰显出贵族气质和理想之美。
波提切利《朱利亚诺·德·美第奇》 1478-1480年 75.5cm×52cm 美国国家美术馆
《朱利亚诺·德·美第奇》则是为了纪念美帝奇家族中意外身亡的朱利亚诺。画中人物双目低垂的样子引人遐想,近景中一只小心谨慎的斑鸠停在干枯枝桠上,一身羽毛和画中人衣袖的颜色融为一体,寓意着无法告慰的哀伤。
此时的佛罗伦萨因为同时拥有波提切利、米开朗琪罗和达芬奇,艺术成就达到顶峰。但政治经济上却将迎来塌陷的临界点。1492年,随着美帝奇家族掌门人洛伦佐的去世,佛罗伦萨局势骤变,宗教极端势力掌权,波提切利艺术风格随即巨变。
波提切利《神秘的诞生》 1500-1501年 108.5cm×74.9cm 英国国家博物馆
这股灾难直接反映在《神秘的诞生》里:整体阴暗的色调完全不同于曾经的光明和欢快。无助的婴儿躺在白布上,预示着这块白布未来终会成为他的裹尸布,所处洞穴也容易联想到坟墓。一切都提醒着观者不仅仅要看到他的诞生,还要想到他的受难。
深受末世论影响的波提切利每况愈下,他不再热衷描绘世俗题材,而是越来越喜欢在画作中展露虔诚,以此寄托自己无法控制的虚无。 1510年,终生未婚的波提切利在贫困中离世,享年65岁。
一代文艺复兴顶流,寂寞而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