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本站
我的资料
   
查看手机网站
书画新闻展讯拍卖征集公布艺术学库一点一评艺术视野大师人物艺术大家名人会馆艺术博览轶闻雅事国际艺术本斋动态活动内容其它内容随笔杂谈最新作品推荐作品国画藏品书法藏品书画藏品国画山水国画人物国画花鸟国画扇面国画其它国画作品书法长卷书法大字书法小字书法篆书书法甲骨扇叶书法书法册页书法作品风景油画人物油画静物油画抽象油画油画作品李政霖姜世禄王步生黎荣基张运谦墨龙薛夫彬陈少梅雷时康姜祚正刘文西爱新觉罗·溥杰吕如雄马万里阮可龙韦纯束游国权韩天衡费新我张美中张荣庆张书范张原钟锦荣周榕林朱寿友张有清张福起张学良李可染启功周邦良陈巨锁黄云丁知度刘大为王治国卢定山傅家宝黄子安张广俊张海欧阳中石马慧先林景椿何本欢陈文生周胜彬曾湘民范曾李鹏西视图模式作家作品目录笔搁笔筒笔洗镇纸章石印泥文房套件文房十宝木质折扇玉竹折扇斑竹折扇棕竹折扇罗汉竹/紫竹折扇奇石玉器瓷器摆件其它物件公司简介李一清李耀添陆克春艺春职员介绍域名释义网络布局运营模式售前售后支付方式退换政策投诉建议版权声明常见问题联系我们留言反馈艺术家加盟作品代理招聘经纪人招贤纳士注册协议会员介绍会员注册会员登录会员天地
艺术动态

古代书院的藏书与刻书

 二维码
发表时间:2021-09-16 11:34作者:曾建华来源:善本古籍

 

  书院教育是我国古代的一种私人教育形式,藏书与刻书构成书院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本文阐述了二者间相互依存、共同发展的辩证关系。

 

  “书院”一词,源于唐朝。作为一种历时千余载的独特教育机构,它萌芽于唐,兴盛于宋,延续于元,全面普及于明清。起始时作为官方设立的书院,其主要职责是“掌刊辑古今之经籍”。至宋代,书院演变为我国民间聚徒讲学的一种教学组织。据有关资料统计,我国历代书院总数当在六千六百所以上。

 

  书院存在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学问,培养人才,传播知识,而与此相关的书院藏书与刻书活动,在中国出版史中亦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文以载道”,研究学问、培养人才、传播知识须臾离不开图书。有鉴于此,我国古代书院,特别是著名的书院,大都建有藏书楼,拥有丰富的藏书。例如,宋代书院著名的藏书楼计有:嵩阳书院藏书楼,岳麓书院御书阁,鹤山书院尊经阁,丽泽书院遗书阁,溪山书院崇文阁,白鹿洞书院云章阁,扎溪书院明经阁,龙山书院六经楼等。至清代,书院藏书受到普遍重视,凡建书院即谋藏书,因此,各地书院都创建了名目繁多的藏书处所,收藏经史百家之书,以为师生研习讲诵之资。

 

  追根溯源,书院的藏书来源大致有四。

 

 

一是御赐,历朝皇帝经常赐书给书院。

  宋初四大书院中,就有白鹿洞、嵩阳、岳麓三大书院得过皇帝的赐书。白鹿洞书院得书的时间最早,在太平兴国二年(977年),当时应江州知州周述之请,宋太宗赵光义将国子监所印《诗》《书》《易》《礼记》《仪礼》《周礼》《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儒家九经赐给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在宋太宗至道二年(996年)得到皇帝所赐的印本九经。岳麓书院在宋初也两度得到皇帝赐书。第一次是在咸平四年(1001年),应潭州知州李允则之请,宋真宗赐国子监诸经释文、义疏及《史记》《玉篇》《唐韵》等书,藏之书楼。第二次是在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其时山长周式以“学行兼善”,办学颇有建树而受到宋真宗的召见,并被任命为国子监主簿。周式坚请回山教授,乃赐给内府中秘书、鞍马,并御书“岳麓书院”匾额,以示彰显。

 

二是社会贤达、文人墨客常有对书院赠书之举。

  《碑传集》卷十七载:张伯行“建鳌峰书院以祀宋五先生,广置学舍百二十间于会城,俾有志正学者肄业,出家所藏书千卷,充牣其中,又广搜先儒文集遗书,次第刊布,士皆鼓舞振兴,理学复明”。该书卷一百十一载:李兆元“闻耿逸庵倡学嵩阳书院,君命子瀚往问策,复购书送藏书楼”。《续碑传集》卷二十五载:胡林翼“为箴言书院,悉以家所藏书纳其中,使人知务实学”。该书卷二十一载:湖南巡抚李尧栋“以公币五百缗(一千文为一缗)购书以惠湖南岳麓书院之士子”。

 

 

三是书院自刊书籍。

  如江阴南菁书院曾专设书局刊印图书。王先谦《自定年谱》卷中,有光绪十二年(1886年)正月的《奏报岁试五属情形及设局刊书事宜》一文,其中提到:“臣昔于阮元所刊经解外,搜采说经之书,为数颇多。抵任后,以苏省尤人文荟萃之区,檄学官于儒门旧族,留心搜访,时有采获,共得近二百种,都一千数百卷,类皆发明经义,为学者亟应研究之书。稔知宁、苏两书局,近来经费不甚充裕,未能刊此巨帙,因就近于江阴南菁书院设局汇刊,曾函知督抚臣在案。臣已捐银一千两鸠工缮写。”南菁书院刻有《续皇清经解》和《南菁书院丛书》,都是重要的解经和考订经书的著作。实际上,书院刊书除备以自用、扩充院藏的目的外,正如下文将要谈到的,它在保存典籍、传承文化、传播知识等方面亦发挥了不可或缺的功用,书院刻书已然构成了我国古代图书出版工作的有机组成部分。

 

 

  再如西湖书院在我国古代刻书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其藏书亦甚丰,为此专门编有《西湖书院书目》。更具特殊意义的是,西湖书院收藏有原宋国子监雕刻书板片,“凡经、史、子、集无虑二十余万(片)”,约三千七百卷。另据泰定元年(1324年)书院对这些书板进行整理后所编《西湖书院重整书目》载,计有:经部四十九种,约一千一百卷,其中包括《易》《诗》《书》《春秋》《谷梁》《公羊》《论语》《仪礼》《孝经》《周礼》《尔雅》《说文解字》等;史部三十五种,约一千六百卷,主要有《史记》《汉书》《三国志》《南齐书》《北齐书》《宋书》《陈书》《梁书》《周书》《刑统》《资治通鉴》《唐六典》等;子部十一种,近百卷,主要有《颜子》《曾子》《荀子》《列子》《扬子》《文中子》《武经七书》等;集部二十四种,约九百卷,主要有《韩昌黎文集》《苏东坡集》《张南轩文集》《曹文贞文集》《张西岩集》《林和靖诗》《宋文鉴》《文选文臣注》等。

 

  概而言之,书院丰富的藏书主要供研究学问(著书立说)和培养人才使用,历代有许多人因此成就了功名。例如德化人何登棅著《石渠丛览》,“始取材于豫章书院之官书,其后官宗学教习,益得尊藏赐书而遍读之,标新立异,起例发凡”,功在书院。又如寿杨人祁叔颖年轻时因其父主讲甘肃兰山书院,前往省亲,“因留侍焉。书院故多藏书,乃以其暇研精经史,纵览诸子百家。公之殖学稽古,蔚为一代儒宗,实基于此”。但从另一侧面来看,它亦为书院的刻书活动创造了良好的前提条件。

 

  书院刻书以其藏书为基础,以书院的学习、研究活动为依归,但它本身亦受到当时外部环境与内部因素的推动与影响。

 

 

  从外部环境来看,由于雕版印刷术的发明和发展,出版活动变得愈加便利,书籍数量日增,书院不仅加大了藏书量,而且借此刻印书籍。宋版书中就有所谓“书院本”,如婺州丽泽书院重刻司马光的《切韵指掌图》二卷;象山书院刻袁燮的《家塾书抄》十二卷;龙溪书院刻《陈北溪集》五十卷;建安书院刻《朱文公文集》一百卷,续集十卷,别集十一卷;竹溪书院刻《秋崖先生小稿》;豫章书院刻《豫章罗先生文集》;屏山书院刻《止斋先生文集》;龙川书院刻《陈龙川先生集》;龙山书院刻《纂图互注春秋经传集解》;鹭洲书院刻《汉书集注》《后汉书集注》等。元代书院发展速度较快,据曹之先生考证,元代书院刻书见之于记载者有:兴贤书院刻《滹南遗老集》;广信书院刻《稼轩长短句》;宗文书院刻《五代史记》《经史证类大观本草》《本草衍义》;梅溪书院刻《校正千金翼方》《类编标注文公朱先生经济文衡》《书集传纂疏》等;圆沙书院刻《周易传义附录》《广韵》《大广益会玉篇》《新笺决科古今源流至论》《记纂渊海》《皇鉴笺要》《山堂考索》;西湖书院刻《文献通考》《国朝文类》《金陀粹编》;武溪书院刻《新编古今事文类聚》;龟山书院刻《道命录》;建安书院刻《蜀汉本末》;屏山书院刻《止斋先生文集》《方是闲居士小稿》;豫章书院刻《豫章罗先生文集》;南山书院刻《广韵》;苍岩书院刻《标题句解孔子家语》《记纂渊海》;临汝书院刻《通典》;桂山书院刻《孔丛子》;梅隐书院刻《书集传》;雪窗书院刻《尔雅郭注》;圭山书院刻《黄氏补注杜诗》;风林书院刻《元草堂诗余》;中溪书院刻《周易本义附录集注》;阳平书院刻《声律发蒙》;象山书院刻《北史》,等等。明万历朝是继嘉靖之后,书院刻藏图书的另一个高峰期,其中如北京的首善书院、江苏的东林书院等,刊刻了当时讲会的《会语》,广为流传,对当时知识分子的清议影响甚大。明中叶以后,王学传播迅速,与当时书院刻书的流布具有极大的关系。至清代,书院的出版功能得到进一步的强化,刊刻图书成为大规模的经常性活动,形成了正谊堂、广雅书局、桂垣书局、尊经书局、南菁书局、经苑、味经刊书处等闻名全国的书院专门出版机构。

 

  从内部因素来看,书院的鼎盛时期,亦是我国古代学术研究的繁荣时期:宋代理学和书院并起;明代心学和书院同盛;清代汉学复兴使训诂考证之学勃兴。由其性质决定,书院刻书与政府官刻、书坊刻书及私人刻书之间有联系亦有区别:它既有内容的广泛性,包括经、史、子、集、丛诸部,又有较强的针对性,即重点为本书院师生学习、研究所用,故很少刊刻御纂制书,也几乎没有面向民间的农桑卜算、阴阳杂家、启蒙读物以及戏曲、小说类的文艺作品,而主要集中刊刻学术性著作,尤其看重师承学派,讲求自成一家之言。著名学者顾炎武在论及此时说道:“书院之刻,有三善焉:山长无所事,勤于校雠,一也;不惜费而工精,二也;不贮官而易刊行,三也。”一语道出了书院刻书的真谛。具体而言,书院所刻书籍可分为如下四种类型。

 

其一,

  刊刻书院师生读书札记、研究成果。如《朱子语类》一百四十卷,系辑其弟子九十九人的记录而成;又如苏州正谊书院设日记,记每日所读的书籍,有心得,有疑惑,都记录在日记上,《学古堂日记》就是正谊书院学古堂师生日记的汇编;关中书院也刊有《志学斋日记》;岳麓书院多次刊印过书院学生的论文集,以《岳麓书院课艺》《课文》《岳麓会课》等名目刊行。至后世,这些书籍大都成为有一定价值的阅读古籍的工具书和参考书。

 

其二,

  刊刻书院教学所需名家读本和注释本,作为阅读之参考书籍和典范本。如朱熹专门为《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部儒经作注,成为南宋时期书院的主要教材,南宋以后更演变为各级学校及科举考试的指定参考书。又如清代刊印经籍之风极盛,在以经史训诂为主的书院中,刊印各种经籍更被视为必作之工。阮元创建的杭州诂经精舍和广州学海堂在这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杭州诂经精舍刊有《诂经精舍文集》共八集。广州学海堂刊印经籍最多,如《学海堂经解》,包括清代经师注疏的书籍一百八十种,共一千四百卷;《学海堂文集》四集,共九十卷,收集了五百人的著作。

 

其三,

  刊印历史上重要的丛书、文集。如广雅书院设广雅书局,刊印《广雅丛书》,把唐宋以来的史部书籍大部分都囊括在内,搜辑堪称完备。另外,广州菊坡精舍刊有《菊坡精舍文集》,南昌经训堂书院刊有《经训堂书院文集》,四川尊经书院刊有《蜀秀集》,等等。

其四,刊刻历代先儒大师的学术巨著和本院山长等人的名作,其目的在于将这些学术性著作流传于世。如宋建安书院刻有《朱文公文集》《续集》,龙溪书院刻有陈淳的《陈北溪集》,竹溪书院刻有《秋崖先生小稿》,豫章书院刻有《豫章罗先生文集》,屏山书院刻有《止斋先生文集》,龙川书院刻有《陈龙川先生集》,等等。又如岳麓书院末任山长王先谦,在经学、史学、文学、宗教学诸领域颇有建树,经其编选的著作有两千多卷,修撰的著作有一千多卷。

 

  此外,有些书院还刊印有关自身历史的志书,如岳麓书院分别于清康熙二十六年(1682年)、同治六年(1867年)、同治十二年(1873年)刊刻了《岳麓书院志》《岳麓书院续志》《岳麓续志补编》;道光年间欧阳厚均又主持刊印了《岳麓山长传》《岳麓诗文钞》等,给后人留下了弥足珍贵的研究史料。

 

  综上所述,书院刊印之书不仅入藏本院藏书楼阁,惠及师生,而且为其他各书院的藏书楼提供了丰富的藏书。例如清代台湾鹿港的文开书院拥有图书二万余部,三十余万册,若以一般书院每册(本)三卷左右的概率计算,将近一百万卷,其藏量之巨,在中国书院藏书史上是极为罕见的。

 

  清代后期,随着封建制度趋于没落,书院制度亦完成了历史使命,但它连同藏书和刻书活动,在我国古代教育史乃至藏书史、出版印刷史上自有其不可忽视的历史价值与意义。(曾建华)

文章分类: 艺术学库
分享到: